第39章：關於青青的安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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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小姐安靜的坐在廊下，青青氣鼓鼓的站在院子裏和顧長卿打雪仗，把滿腔的怨氣全部都發洩對方身上，惹的顧長卿東躲西藏笑聲罵聲不斷。
青青天性跳脫，就算在蕭家也不會忐忑不安終日惶惶，這才離開蕭家一日，性子中的天真爛漫卻爆發的更加徹底。
比方說現在，她下手就是招招不留情，打的原來只是想逗她玩一會的顧長卿嗷嗷直叫，不得不擺正態度跟她對仗。
“你個小丫頭片子，下手也太狠了吧。我衣服都被你打濕了！”
魏勇和範玉堂坐不住，兩個人在跟著顧長卿把下人選定以後就一溜煙出門，蘇璟和寧長悠則在前院正廳接待客人，這邊只有賀修安安靜靜的和秦小姐坐於廊下，像是一對長者看著胡鬧的孩子。
其實天色已經有些晚，若不是客人突然來訪，這個時候大家應該又一次齊聚一堂吃晚飯。結果這一折騰，飯就暫時沒的吃了。
不過這也不能怪客人，畢竟是自己這群人起的晚，人家不好特意提早拜訪，打聽到大家都起床才上門，這讓人既恨的牙癢癢又不得不堆著笑臉道歉。
早有什麽緊急的事情你也不至於踩著飯點來，畢竟你就算踩著飯點來我也不會準備你們的飯！
最可氣的是連累我們也跟著沒飯吃，今天第一頓呢！
秦小姐臉上掛著笑，招呼著跟顧長卿正打的火熱的青青過來吃糕點。
青青氣消的快，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秦小姐面前的時候，臉上已經重新掛上大大的笑容。
“吃吃這個，別嫂特意做的。”
秦小姐遞過一塊糕點給她，待她接過以後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帕子給她拍去身上的殘雪。
顧長卿孤零零的落後一步，慢悠悠的踱到廊下，親自動手三兩下拍掉殘雪，擡頭瞅見賀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。
“幹嘛，不用你遞糕點，我自己會拿！”
賀修忍不住哈哈大笑，前仰後合。
“我只是想說你也有被小姑娘砸的那麽慘的時候。”
顧長卿瞪眼，低頭查看衣服，被雪浸濕的斑斑點點，樣子看的好不滑稽。
“我去換衣服！”
他故意氣呼呼的吼道，跟聞聲看過來的青青互相瞪了一眼，大步朝著院外走去。
“小姐？”
青青放棄追出去和顧長卿再大戰三百回合，眼睛不住的朝著正廳方向看，
“不怕，前面不是有寧小王爺在嗎？”秦小姐笑著安撫，擡頭看見婢女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慌亂，不由心中無奈。
“要不你去前院看看，也免得在這七上八下坐立不安。”
青青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，畢竟對方來勢洶洶昨天又死了兩個人。雖然秦小姐一直安慰她不會有事，但是沒有親眼看見總是心裏害怕。
“小姐，那我先去看看。要是他們來抓你，我先給你報信，你趕緊讓賀公子領著翻墻跑。”
先不說若是真出事能跑哪裏去，翻墻跑？
秦小姐擡頭看了眼修的兩人高的圍墻，這對目前的自己來說還真有些難度。
不過她不願意駁了婢女的好意，含笑點頭。
“好，你去看看。”
青青鄭重點頭又看了眼一邊的賀修，一個暴起朝門口跑去，顯然一刻都不肯等。
賀修看著一溜煙跑的沒影的青青無奈的搖頭。這樣的丫環，也就在秦小姐身邊，能夠生存下來吧。
“你一定在好奇，我既然不願意再找個貼身婢女，為什麽還慣著她的脾氣？”
賀修不說話，等著秦小姐說下去。
秦小姐收回視線無奈輕笑。
“因為我並不懂怎麽指使一個下人，畢竟我不是做慣主子的人。”
秦小姐出生寒微，若不是當年有幸遇見蕭衍，如今的下場說不定還不如青青。這樣的身份，確實不是一個習慣做主子的人。
“秦小姐。出身並不能代表一切。若是你不願意和青青做主仆，並不是沒有處理的辦法。”
“你是說我可以讓她不叫我小姐？”
賀修臉上帶笑不置可否。
“畢竟我聽說你已經將賣身契換給她。實際上，她已經不算是你的奴仆。”
賀修在見識到秦小姐和青青的反常的相處方式後，派人出去打聽過青青的來歷。和秦小姐的來歷不明說法紛紛不同的是，青青的來歷沒有一絲一毫的隱晦。
當年秦小姐隨蕭老太爺上街，遇見青青搭手救下。蕭老太爺看兩個人有緣，就把青青買下作為秦小姐的丫環。
因為不懂事年紀也小，青青一開始只能做個打雜的小丫環，在秦小姐的貼身婢女紛紛趁著蕭老太爺病逝離開後，她才成為秦小姐身邊唯一可信賴的人。
兩個人相伴多年，青青感念當時的救命之恩維護秦小姐，秦小姐則早早的將賣身契還給青青。
這大概也就是青青為什麽讓秦小姐青眼的原因吧。
“其實改了這個稱呼，會讓青青和你之間的關系更融洽。”
這句話是肺腑之言，放眼天下就算是高皇當初也是一介布衣上位，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就是由不同的稱呼開始的。既然如此，改用相同的稱呼，不就是最好消除兩人芥蒂的辦法？
“青青性格純良寬厚，並不會因此有非分之想。接下來你去了京城，有我和長卿照應著，一般的事情都能幫著你們擔下來。”
這是擔心秦小姐顧慮青青會奪她財物，又或者被人說認奴為友自降身價。
秦小姐哈哈大笑，毫不意外的又帶起一陣咳嗽。
“並不是我不願意，是她不願意啊……若是不信，賀公子一問便知。”
賀修閉嘴，這種事情不說他不方便問，就說方便也不好問。
“你覺不覺得她像個孩子？”
秦小姐繼續笑著問道，嗓音沙啞。
“像。”
我還更覺得你像個在哄孩子的。
“但是我不會教孩子啊。”
秦小姐看透賀修的想法，笑吟吟的繼續往下說。
為人父母要教會孩子很多東西，比如什麽是正義，什麽是委曲求全，什麽是尊卑禮節，什麽是不不得不為，但她如今的做法明顯不是如此。
“我只想要求她保持本心就好。”秦小姐說道，“你也說了她性格純良，相信不會鬧出太大的事情。”
話說到這裏已經差不多了，賀修明白秦小姐是聽不進自己的建議，也不會改變如今的做法。自己唯一能做的事，就是把答案轉達顧長卿，讓他自己煩惱去。
“那如果我幫你教呢？”
顧長卿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，保持著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傳統。
不過這倒是一個解決之道，只是不太方便吧？
“這有什麽不方便的。”顧長卿一腳踏進廊下，屈膝坐好，“我是你的媒人，幫你教個下人怎麽了？”
媒人？怎麽都這個時候媒人還能拿出來用啊？媒人什麽時候大過親疏了？
“其實也是簡單的很，我已經想好了。既然我還要在豐城多呆幾天，幹脆就讓青青跟著我，我就算不能教會她知書達理，好歹能讓她分辨是非對錯。剩下的事情，等你回頭進京再說。”
雖然還沒有正式討論，但所有人都認為秦小姐進京是不可避免的事，根本沒有想著如何去擺脫這個困境。
賀修皺了皺眉頭，想說事情還未明朗，還是不要把話說死的好，還未開口聽見秦小姐已經接過話。
“好。只要她高興就好。”
得，還是隨她本心的意思。
賀修暗自扶額，顧長卿卻很高興，像是做了天大的決定，完成了天大的事情。
“那我去前院看看，雖然他們倆出馬應該沒問題，但是加我一個份量更足一些。”
顧長卿雖然在京中為質子多年，好歹也是鎮北侯的世子，份量上確實比無官無爵的蘇璟重一點。
秦小姐再次含笑點頭，目送顧長卿一溜煙的離開，重新為自己泡了一杯茶。
“你要不也去前面看看？”
賀修楞了一下，隨即拍了拍大腿。
“好好好，我也去。我也有份量。”
說罷，他起身告辭。
倒不是說真有什麽份量，而是秦小姐擔心他一個人呆在這裏不自在，特意找個借口讓他離開。
說起來，唯一能夠安然若素的和秦小姐相對無言的，大概只有寧長悠了。
前院裏，寧長悠坐主位，臉上掛著標志性的笑容，蘇璟等三人則將陪座擠的滿滿當當。
縣令看著對面一個個虎視眈眈的世家公子，心裏不由得打起了邊鼓。他悄悄的望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高恒和蕭雲卓，一個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，一個是老神在在故作鎮定。
一個個都是會裝的主！他在心裏罵道，明明是你們蕭家的事還要本官來開口！
罵歸罵，該開口還是得開口。
“寧小王爺，請問秦小姐在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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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青天性跳脫，就算在蕭家也不會忐忑不安終日惶惶，這才離開蕭家一日，性子中的天真爛漫卻爆發的更加徹底。
比方說現在，她下手就是招招不留情，打的原來只是想逗她玩一會的顧長卿嗷嗷直叫，不得不擺正態度跟她對仗。
“你個小丫頭片子，下手也太狠了吧。我衣服都被你打濕了！”
魏勇和範玉堂坐不住，兩個人在跟著顧長卿把下人選定以後就一溜煙出門，蘇璟和寧長悠則在前院正廳接待客人，這邊只有賀修安安靜靜的和秦小姐坐於廊下，像是一對長者看著胡鬧的孩子。
其實天色已經有些晚，若不是客人突然來訪，這個時候大家應該又一次齊聚一堂吃晚飯。結果這一折騰，飯就暫時沒的吃了。
不過這也不能怪客人，畢竟是自己這群人起的晚，人家不好特意提早拜訪，打聽到大家都起床才上門，這讓人既恨的牙癢癢又不得不堆著笑臉道歉。
早有什麽緊急的事情你也不至於踩著飯點來，畢竟你就算踩著飯點來我也不會準備你們的飯！
最可氣的是連累我們也跟著沒飯吃，今天第一頓呢！
秦小姐臉上掛著笑，招呼著跟顧長卿正打的火熱的青青過來吃糕點。
青青氣消的快，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秦小姐面前的時候，臉上已經重新掛上大大的笑容。
“吃吃這個，別嫂特意做的。”
秦小姐遞過一塊糕點給她，待她接過以後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帕子給她拍去身上的殘雪。
顧長卿孤零零的落後一步，慢悠悠的踱到廊下，親自動手三兩下拍掉殘雪，擡頭瞅見賀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。
“幹嘛，不用你遞糕點，我自己會拿！”
賀修忍不住哈哈大笑，前仰後合。
“我只是想說你也有被小姑娘砸的那麽慘的時候。”
顧長卿瞪眼，低頭查看衣服，被雪浸濕的斑斑點點，樣子看的好不滑稽。
“我去換衣服！”
他故意氣呼呼的吼道，跟聞聲看過來的青青互相瞪了一眼，大步朝著院外走去。
“小姐？”
青青放棄追出去和顧長卿再大戰三百回合，眼睛不住的朝著正廳方向看，
“不怕，前面不是有寧小王爺在嗎？”秦小姐笑著安撫，擡頭看見婢女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慌亂，不由心中無奈。
“要不你去前院看看，也免得在這七上八下坐立不安。”
青青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，畢竟對方來勢洶洶昨天又死了兩個人。雖然秦小姐一直安慰她不會有事，但是沒有親眼看見總是心裏害怕。
“小姐，那我先去看看。要是他們來抓你，我先給你報信，你趕緊讓賀公子領著翻墻跑。”
先不說若是真出事能跑哪裏去，翻墻跑？
秦小姐擡頭看了眼修的兩人高的圍墻，這對目前的自己來說還真有些難度。
不過她不願意駁了婢女的好意，含笑點頭。
“好，你去看看。”
青青鄭重點頭又看了眼一邊的賀修，一個暴起朝門口跑去，顯然一刻都不肯等。
賀修看著一溜煙跑的沒影的青青無奈的搖頭。這樣的丫環，也就在秦小姐身邊，能夠生存下來吧。
“你一定在好奇，我既然不願意再找個貼身婢女，為什麽還慣著她的脾氣？”
賀修不說話，等著秦小姐說下去。
秦小姐收回視線無奈輕笑。
“因為我並不懂怎麽指使一個下人，畢竟我不是做慣主子的人。”
秦小姐出生寒微，若不是當年有幸遇見蕭衍，如今的下場說不定還不如青青。這樣的身份，確實不是一個習慣做主子的人。
“秦小姐。出身並不能代表一切。若是你不願意和青青做主仆，並不是沒有處理的辦法。”
“你是說我可以讓她不叫我小姐？”
賀修臉上帶笑不置可否。
“畢竟我聽說你已經將賣身契換給她。實際上，她已經不算是你的奴仆。”
賀修在見識到秦小姐和青青的反常的相處方式後，派人出去打聽過青青的來歷。和秦小姐的來歷不明說法紛紛不同的是，青青的來歷沒有一絲一毫的隱晦。
當年秦小姐隨蕭老太爺上街，遇見青青搭手救下。蕭老太爺看兩個人有緣，就把青青買下作為秦小姐的丫環。
因為不懂事年紀也小，青青一開始只能做個打雜的小丫環，在秦小姐的貼身婢女紛紛趁著蕭老太爺病逝離開後，她才成為秦小姐身邊唯一可信賴的人。
兩個人相伴多年，青青感念當時的救命之恩維護秦小姐，秦小姐則早早的將賣身契還給青青。
這大概也就是青青為什麽讓秦小姐青眼的原因吧。
“其實改了這個稱呼，會讓青青和你之間的關系更融洽。”
這句話是肺腑之言，放眼天下就算是高皇當初也是一介布衣上位，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就是由不同的稱呼開始的。既然如此，改用相同的稱呼，不就是最好消除兩人芥蒂的辦法？
“青青性格純良寬厚，並不會因此有非分之想。接下來你去了京城，有我和長卿照應著，一般的事情都能幫著你們擔下來。”
這是擔心秦小姐顧慮青青會奪她財物，又或者被人說認奴為友自降身價。
秦小姐哈哈大笑，毫不意外的又帶起一陣咳嗽。
“並不是我不願意，是她不願意啊……若是不信，賀公子一問便知。”
賀修閉嘴，這種事情不說他不方便問，就說方便也不好問。
“你覺不覺得她像個孩子？”
秦小姐繼續笑著問道，嗓音沙啞。
“像。”
我還更覺得你像個在哄孩子的。
“但是我不會教孩子啊。”
秦小姐看透賀修的想法，笑吟吟的繼續往下說。
為人父母要教會孩子很多東西，比如什麽是正義，什麽是委曲求全，什麽是尊卑禮節，什麽是不不得不為，但她如今的做法明顯不是如此。
“我只想要求她保持本心就好。”秦小姐說道，“你也說了她性格純良，相信不會鬧出太大的事情。”
話說到這裏已經差不多了，賀修明白秦小姐是聽不進自己的建議，也不會改變如今的做法。自己唯一能做的事，就是把答案轉達顧長卿，讓他自己煩惱去。
“那如果我幫你教呢？”
顧長卿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，保持著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傳統。
不過這倒是一個解決之道，只是不太方便吧？
“這有什麽不方便的。”顧長卿一腳踏進廊下，屈膝坐好，“我是你的媒人，幫你教個下人怎麽了？”
媒人？怎麽都這個時候媒人還能拿出來用啊？媒人什麽時候大過親疏了？
“其實也是簡單的很，我已經想好了。既然我還要在豐城多呆幾天，幹脆就讓青青跟著我，我就算不能教會她知書達理，好歹能讓她分辨是非對錯。剩下的事情，等你回頭進京再說。”
雖然還沒有正式討論，但所有人都認為秦小姐進京是不可避免的事，根本沒有想著如何去擺脫這個困境。
賀修皺了皺眉頭，想說事情還未明朗，還是不要把話說死的好，還未開口聽見秦小姐已經接過話。
“好。只要她高興就好。”
得，還是隨她本心的意思。
賀修暗自扶額，顧長卿卻很高興，像是做了天大的決定，完成了天大的事情。
“那我去前院看看，雖然他們倆出馬應該沒問題，但是加我一個份量更足一些。”
顧長卿雖然在京中為質子多年，好歹也是鎮北侯的世子，份量上確實比無官無爵的蘇璟重一點。
秦小姐再次含笑點頭，目送顧長卿一溜煙的離開，重新為自己泡了一杯茶。
“你要不也去前面看看？”
賀修楞了一下，隨即拍了拍大腿。
“好好好，我也去。我也有份量。”
說罷，他起身告辭。
倒不是說真有什麽份量，而是秦小姐擔心他一個人呆在這裏不自在，特意找個借口讓他離開。
說起來，唯一能夠安然若素的和秦小姐相對無言的，大概只有寧長悠了。
前院裏，寧長悠坐主位，臉上掛著標志性的笑容，蘇璟等三人則將陪座擠的滿滿當當。
縣令看著對面一個個虎視眈眈的世家公子，心裏不由得打起了邊鼓。他悄悄的望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高恒和蕭雲卓，一個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，一個是老神在在故作鎮定。
一個個都是會裝的主！他在心裏罵道，明明是你們蕭家的事還要本官來開口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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